予燃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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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周泽楷生日这天下起了雨，温度也在十度刚出头，湿冷湿冷的，但并不影响众人的热情。

训练结束后一群人出去吃火锅，虽然没有江波涛生日那会人多，但七个人也热闹得不行。

“冷死啦，有火锅真是太棒啦！”杜明是北方人（瞎扯的本宝宝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今天被S市冬雨的湿气冷到不行。

“能喝酒吗？”孙翔比江波涛高，低了身压低声音问江波涛，然后被周泽楷揪着后衣领拉起来，“队长！队长你手好冷！”

“你敢？”周泽楷笑不露齿，但看起来气场强大。

“不敢不敢，小周你别理二翔。”江波涛拉着孙翔一块摇头，看起来像两只委屈的大型宠物。

“噫，队长长大一岁好可怕。”吴启在旁边吐槽着。

吕泊远夹了片肉：“我就安静的吃吃吃。”

“小周啊生日一年一次可以喝一点的。”方明华解围。

“江生日喝了。”周泽楷不依不饶。

“二翔，别想了，好好吃，吃饱了待会唱歌。”江波涛抚摸孙翔发尾以示安慰。

“吕泊远！你真能吃！”孙翔炸了。

一顿饭闹闹腾腾到快八点才结束，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七人又浩浩荡荡的去钱柜。

轮回众人定的这家钱柜后面有一片大大的空地，七人还没进钱柜正门时，就看后面有烟花升起，一群人推搡着周泽楷去后面空地，周泽楷也猜到这或许是大家给他准备的一份礼物，也不扭捏地和大家一起过去。

越往后走烟花的声音越明显，S市曾经十里洋场，有历史的沧桑又融入了西方文化的精髓，烟花掩映中可以看见远处徐家汇天主堂的尖顶，一道道焰火划出金色的弧线升上天空，庞大的光在黑夜里盛放开来，犹如白昼般璨然的光里被模糊的尖顶像是神迹。

“周队！生日快乐！”

周泽楷被吓了一下，礼花在他头顶上炸开，彩色的碎纸纷纷扬扬落在肩上，然后远处一点走出来今天被邀请来的几个轮回的工作人员，都是平日里跟众人有交集些，或有照顾过周泽楷的，这烟花的惊喜有些大，周泽楷脸有点红的跟众人道谢。

烟花还在继续盛放，周泽楷在人群里没有看到你，又向远处望了望，发现你一人站在人群外一步，长发垂到后腰被发带系住，发带是荣耀的周边产物，牧师的十字架武器，一身浅灰色的斗篷外衣被颈间的一个闪亮的盘扣扣住，衣角也是十字的绣纹，看起来美好又神圣，周泽楷有些安心。

你回过头来跟周泽楷挥了挥手，然后指了指天空里新一轮花样的焰火，然后唇形一动，无声地说：“我挑的。”

周泽楷抬头，这一次的焰火不是在天空上像花一样炸开的，炸开的大小小了些，然后流光溢彩的下坠，照亮了天顶的云，像是天堂飞流而下的瀑布，而你站在瀑布下望天，有如梦境，璀璨而又迷离。

焰火燃放了几分钟便停了，江波涛招呼众人上楼去，十一月的S市真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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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说我特别想给冯主席唱首歌来着！上次江副生日我都忘了没唱！那时候他不是找会长开会的时候我还在嘉世！我看到他我脑内就一直循环这个歌！”孙翔之前一直没抢到话筒，这会抓着话筒不撒手，然后歌一切，公公偏头痛，孙翔十分不要脸的给自己开了魔音的伴音，企图显示自己是个唱歌好手。

吴启和吕泊远正策划着怎么把孙翔的伴音给关了，然后把正在玩国王游戏的杜明抓过来，江波涛是副队而且正是国王他们当然不抓了，于是可怜的杜明被指派去把孙翔引离点歌台。而在江波涛生日时已经深刻感受过孙翔真正的唱歌水平的方明华赶紧溜到周泽楷旁边，表示自家媳妇催了得回家，周泽楷看着吴启和吕泊远也是有一种深深的不安，点点头同意方明华走人。

“公公他偏头痛，公公他偏头痛，说银两不够重！公公公公公公公……”杜明陪着孙翔嚎，吕泊远成功关了孙翔的伴音，顿时颇尖锐的一连串公公传入众人耳中，江波涛听得牌一甩有种摁死孙翔的冲动。

“拿到数字七的，neng死孙翔算我的！”江波涛牌往孙翔那一指，拿到七的是轮回的一个工作人员，平常和大家都比较熟，此时也不见外。

“我靠！队长救命，江副要杀人灭口！”孙翔上蹿下跳，下意识的去找自己这个赛季的新搭档周泽楷，想让周泽楷发挥一下寿星光环拯救一下自己。

周泽楷没有参与游戏，但他坐的位置正好在你右边，他之前一直看你边玩游戏边回着消息，在开了空调的包厢里依然披着斗篷，一身寒气，孙翔过来的时候你手机又是一亮，周泽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解决孙翔，旁边的你把自己的游戏牌往面前一递：“二翔帮我玩一把呗我要唱歌！”

孙翔似乎也有游戏的兴趣，看你的数字是十二，好像不错的样子，居然就这么接过了。

你拿着手机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孙翔后跟江波涛说：“江副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我哪个数字你猜吧，现在在孙翔手上！”

“我靠！小队医知不知道做人不能这样的啊！”孙翔这会才有一种入了坑的感觉，而你已经把斗篷的盘扣一解，潇洒地一丢，显出一直被遮盖的姣好身形来，发尾的发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了下来，一头长发此时招魂幡一样的吸引了包厢里所有男生的目光，而近距离观看甚至能闻到发香的孙翔和周泽楷一瞬间都有一些窒息，孙翔顿了顿，“好吧美女给的锅我背了！”

“那我继续抽数字了啊！”江波涛这边喊着，“六号和十二号，随便哪个抱哪个，来十五个深蹲！”

“你真是会玩的！”孙翔把牌一甩，旁边周泽楷缩缩肩膀，未来斗神的气场挺强的，接着未来斗神又把自己的魔法斗气指向十二号牌的原主人，你一边手挡着脸另一边点歌，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孙翔看了看六号，是一个女记者，身形瘦小，孙翔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愿赌服输。

而这边游戏如火如荼的进行，周泽楷的注意力却在你身上，周泽楷坐的位置本来就是这个包厢里声音效果最好的地方，包厢里灯光有些暗，所以当你把手机放到周泽楷前方一点的桌面上时，周泽楷清楚的看到你已经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备注是么么哒。

原来忽然要唱歌其实是要唱给别人听啊……周泽楷若有所思，想着你们感情真好。

你这个牌子的手机电话拨通之后，如果是贴在耳旁屏幕就会黑掉，如果是放在一边屏幕便会一直亮着，屏幕上那三个字此时只有周泽楷注意到，正在拨号那四个字后面的省略号明明灭灭的闪烁着，在音乐响起的瞬间，电话也正巧接通。

你唱的歌没有平日那么明显的攻击力，是一首抒情摇滚的歌曲，在唱完第一小段的时候周泽楷看到手机上通话计时跳过三十五秒，本来在玩游戏的众人也被你带有独特韵味的咬字和歌声吸引，有人毫不犹豫的开了录音，而周泽楷继续看着那个通话计时。

未进副歌之前你都声音温柔，就像那时周泽楷见过的侧头打电话的你，而进入副歌后，你仿佛与生俱来的攻击性赋予了歌声穿透力和感染力，一点点颤音像手指敲击在心上，周泽楷忍不住抬头来看你。你显然是能记住歌词的，进入副歌之后目光都在你的手机上，眼睛里是复杂而闪烁的光。

“青苔入镜，檐下风铃，摇晃曾经

回忆是，一行行无从剪接的风景，爱始终年轻

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幸福也可以，很安静

我付出一直，很小心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

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

就怕情绪，红了眼睛……”

周泽楷忽然看到手机屏幕的计时断了，等你唱完最后一句时屏幕才黑了下去，周泽楷又抬头来看你，昏暗的环境下，你眼底的光好像忽然熄灭了。

其实你还是不高兴吧，只是什么都不说而已，周泽楷有点难过，觉得你不把他当朋友啊，想告诉他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告诉他，不想说的都是自己难过的事情，就像刺猬一样，用自己独特的刺保护自己，拒绝别人的保护。

“而我听见，下雨的声音

想起你用唇语，说爱情

热恋的时刻，最任性

不顾一切的，给约定

终于听见，下雨的声音

于是我的世界，被吵醒

发现你始终，很靠近……”

第二次进入副歌部分的时候，窗外出现了模糊的雨痕，淅淅沥沥的雨又下下来，周泽楷听得很清楚，莫名觉得心脏抽了一下。唱到最后时众人鼓起了掌，你没把最后一句唱出来，对众人露出一个笑容，众人脸上皆是赞叹，因为你唱得好听出乎意料，只有周泽楷一人面无表情，跟着大家鼓了鼓掌后，看着窗外的雨沉默。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的落在窗上，冬天的风吹过，像一声又一声极短的叹息。

后来你又回到众人之中玩游戏，话筒在吴启杜明还有几个小姑娘间传来传去，玩着一首歌体现联盟众选手的游戏，用蓝精灵之歌唱孙翔的时候，孙翔炸毛着冲上去，被江波涛和吕泊远拖回来继续玩游戏。

玩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包厢里的空气让周泽楷有些昏昏沉沉想睡，游戏惩罚变成了罚酒，当然轮回的选手们都不怎么敢喝，纷纷找人帮挡酒，你看孙翔玩游戏的运气衰得不行，过去帮他挡了好几杯，被大家感叹看不出来啊。

“姐姐你能喝多少啊？”江波涛看着你又一杯下去，你伸出一根手指，水晶指甲晶莹剔透的闪着光，像一枚尖锐的武器。

“一瓶？”吕泊远猜，你晃了晃手指表示不对。

“一件？！”吴启惊讶，而你依旧晃了晃手指。

“那，那还有一什么？！”坐在你旁边的孙翔看着你。

“一直喝。”你弯着一边唇角，薄唇薄情而犀利，这三个字一出惊倒众人，而看看你面不改色的样子，大家又觉得却是可信。

周泽楷这时候恍恍惚惚的听清楚，少有的主动开口：“少喝点，都是。”

“好吧队长发话了大家别罚得太狠。”你耸耸肩对江波涛的翻译表示认同。

一群人一直玩到十二点才散场，三三两两的结伴同路然后各回各家，最后剩下轮回六人和你，江波涛开口：“姐姐你怎么回去啊？虽然相信你的酒量，但这么晚也不安全啊。”

“我回家。”周泽楷开口，感觉到你斜了他一眼，他目光转过来，“一起。”

“你们两个？！”孙翔一脸震惊，智商在此时下线。

“隔壁小区而已……二翔你想的有点多！”你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这段时间江波涛一定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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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先是一块回了轮回俱乐部，道别之后只剩下周泽楷和你两人慢慢往小区方向走。

走到一半时又下起了雨，而周泽楷本来就没有带伞，他拿过你的伞撑起来。你的伞是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伞柄是一只狮子头，手感光滑但本身就具威严。这一次周泽楷撑着伞，你没有玩手机，两个人沉默地走在雨里，两个特别好看的人走在一起，路灯和雨雾仿佛天然滤镜，即使不说话也是一道风景，零点过后路上行人只零星一两个，却都被周泽楷和你吸引目光。

有些人即使不说话也引人，气质使然也，大概就是形容你们两个。

但是这个气氛太过于沉默，沉默得连周泽楷都受不了了，周泽楷开口。

“你……”

“小周生日快乐啊，单独跟你说一次，虽然24号刚过。”

周泽楷刚开口就被你抢白，你笑容平静，但有种不容分说的气势，周泽楷哑然。

周泽楷心里一点都不平静，你不说话虽然看起来美好温和，却让他感觉不安，但这种走在身边又莫名雀跃的感觉搅得周泽楷心痒痒的，像有猫在他心上走路一样。

最后停在你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将近一点，但周泽楷觉得自己出奇的清醒，伞柄握在手中发凉，他还是没问你是为什么心情不好，但看着你走上楼梯的时候周泽楷还是叫了你一声，你回身过来的时候斗篷边缘如海潮。

“早点回去吧，伞明天还我。”周泽楷看见你的笑，忽然有些脸红，周泽楷点了点头。

周泽楷回到家时发现自己半边身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大概是之前撑伞太向你那边靠的缘故，周泽楷上了QQ，看到江波涛居然还在线，给他发过去一个省略号。

无浪：小周怎么了？虽然明早放假了，但也不能这么晚还不睡啊

一枪穿云：……不太好

无浪：怎么了？

电脑另一端的江波涛愣了，他好像没见过周泽楷这样，周泽楷很多问题都会跟他说，因为交流比较通畅，江波涛细细想了一遍后，觉得自己认识周泽楷合作如此久，周泽楷只有一个问题没有经历过，当然也没有问过他，于是江波涛问——

无浪：感情问题？

这边周泽楷也愣了，他最开始是想好好问问江波涛，朋友心情不好如何开口能问到原因之类的，而江波涛这一问，周泽楷心里忽然闪过前一天那个广告。

喜欢和对方在一起，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就很开心，对方不开心你比对方还紧张，想在人群中找到对方，想让对方更好，周泽楷脑海里忽然闪过你的画面，好像一切都对得上号了，从几年前与你并肩作战，到几分钟前你的回首。周泽楷心里一紧，枪王的手有点抖的敲字。

一枪穿云：完了……

江波涛那边也是觉得受到了惊吓，周泽楷的朋友圈小得很，而且江波涛的朋友圈几乎包括了周泽楷大部分的人际关系，排除法试了一试后，江波涛也手抖。

无浪：……小队医？

周泽楷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的回复过去。

一枪穿云：嗯……

无浪：卧槽！小周你！

江波涛的心里简直翻江倒海，周泽楷的感情问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江波涛刚来轮回那会周泽楷和前任分手，江波涛还有点心疼，然后周泽楷一直没有下一段，长着这么一张好看的脸每天那么多妹纸喊着要给他生猴子居然还就一直不动心，谁想到啊……

无浪：虽然说足球有守门员球也照进，但是小周……

一枪穿云：我知道

一枪穿云：我不说

无浪：……

江波涛沉默，他觉得明天需要跟周泽楷面对面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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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字数二更，我真的觉得我高产得没边了……【跪

其实本来这一章之前构思的时候没有这么有内容的，前几天我这边下雨，广播站放了这首【听见下雨的声音】，当时我就激动得觉得“就是这首歌了！！！”，于是爆字数出现了这一章……

我觉得我虐小周虐得特别开心你们说呢……